清肝降火法治疗高血压案

发布时间:2017-05-13 10:57:50 本文来源:石家庄市中医院

患者:杨某,男,59岁。2014年10月23日初诊。

舌脉:脉沉弦缓,按之有力,舌淡红,苔薄黄

主诉: 间断头晕头痛5年,加重15天

现病史:患者缘于20年前发现血压升高,于社区医院诊断为高血压病,规律服用降压药物。5年前因血压升高,间断出现头晕头痛症状。15天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头晕头痛加重,伴心慌,心中惕惕不安。5天前查动态心电图:24h总心搏:73434次刻诊:头晕,头痛,头蒙,头皮发麻,身微热,伴心慌,心中惕惕不安,口苦,唇干,乏力,大便日一行,质溏,纳寐尚可,脉沉弦缓,按之有力,舌淡红,苔薄黄。查体:血压140-150/100mmHg,心搏50-54次/分。,平均心率:51次/分。现服药:克朗宁3片1/晚×10年,尼群地平2片2/日×2月。

既往史:否认其他慢性病史及食物药物过敏史。

西医诊断:高血压病2级

中医诊断:眩晕

辨证:肝经郁热证

治则:清肝降火法

方药:夏枯草汤、柴葛解肌汤加减

          夏枯草30 g    玄参10g    黄芩6g    柴胡10g

          葛根15g       羌活6g     白芍10g   清半夏6 g

          炒白术10g     天麻10g    泽泻10g   车前子15g (另包)

          益母草15g     钩藤15g    蔓荆子15g 芦根30 g

          党参6g        枳壳10g

          水煎服,日一剂,共7付。   


2014年11月13日二诊:患者头疼头晕头蒙减,头皮麻及心中不安未作,身热去,口干口苦而辣,乏力,纳寐尚可,血压140-135/95-80mmHg,脉搏55次/分,有所增快,脉弦缓,舌淡红,苔薄黄。上方加减:车前子加至20g、益母草加至30g使热从小便去,黄芩加至10g以、加知母10g以加大清热力度。7付,继服。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2014年11月20日三诊:患者头痛去,头晕头蒙继减,乏力仍在,大便不成形,日一行,血压:130/90mmHg,脉搏54-57次/分,脉弦缓,舌淡红,苔薄白。上方加减:泽泻加至20g以利水泄热,党参加至10g、炒白术加至15g、葛根加至30g以健脾升阳止泻,去枳壳防破气之力太过伤正。7付,继服。


2014年11月27日四诊:患者偶有头晕,心慌偶作,乏力减,口干口苦减,大便不成形,日一行,卧位时有耳鸣,血压130/80mmHg,动态心电图:24h总心搏:82080次,平均心率:57次/分。脉弦滑,舌淡红,苔薄白。上方加减:炒白术加至20g,泽泻加至30g,头痛症状去故去引经之药蔓荆子。7付,继服。  


此后患者间断求诊于刘真老师处,诸症悉平,血压130-120/90-80mmHg;脉搏54-62次/分。


按语

本案患者患高血压病20年,根据中医四诊辩证规律,中医诊断为眩晕,辩证为肝经郁热型。本案患者病位在脑窍,病变脏腑在肝,与脾相关。一方面,肝乃风木之脏,其性主动主升,肝经气机不畅,郁而化热,肝阳上亢,上扰头目,发为眩晕。另一方面,肝阳克犯脾土,脾气受损,失于健运,则痰浊中生,继而风阳夹痰,上扰清窍亦发为眩晕。结合患者症状:肝经郁热,上扰头窍表现为眩晕,头痛,口苦口干;火热亦扰心神,心神不安,则有心慌,心中惕惕不安;肝郁克犯脾土,水谷不化,则有便溏;脉沉弦缓,按之有力,舌淡红,苔薄黄,亦是肝经郁热之象。


刘师结合症状表现及舌苔脉象,以清肝降火为治疗大法,选用夏枯草汤合柴葛解肌汤加减。其中夏枯草汤方义同前。与上方病案不同,患者身热、头痛、唇干、头皮发麻及舌脉,考虑患者兼有表证,故与柴葛解肌汤(柴胡、葛根、羌活、白芍、黄芩)辛凉疏散,清泄里热。再配以清半夏、白术以燥湿化痰;蔓荆子引经,使药力直达头窍;党参、芦根益气生津。


肝乃风木之脏,其性主动主升,肝经气机不畅,郁而化热,肝阳上亢,上扰头目,发为眩晕,故本案刘师应用清肝降火法。方中车前子、益母草、玉米须主降气;再加入升气之天麻、葛根、羌活,使得组方有升有降,升降结合;又配合柴胡、夏枯草、钩藤、枳壳行肝疏肝之品,从而使气机贯通上下、运转全身。


本案的另一可思之处在于患者平素心动过缓多年,期间多次服用中药汤剂治疗,但疗效甚微,本次以头晕头痛为主症就诊,刘师应用肝火清降法纠其偏颇,意在改善其眩晕症状,然在治疗过程中,医患双方发现,在其眩晕恢复的同时,脉搏也有所升高,达到了无心插柳,事半功倍的效果。探究其中原委,不难发现其中深意:组方当中升降之药的应用,使得肝经郁热得散,气机升降得调,血液运行得畅,故而心气得化,心脉得畅,心经得以濡养,心脉恢复,能行君主之令。


临床心动过缓的患者不在少数,寻常医家通常认为其病机在于心肾阳虚,大抵施以益气温阳之法,观其疗效,部分患者或可获益,但另有较多患者寻药无果。师言:“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,任何人都是独立的个体,同一种疾病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,其发病机制有所差异,我们不能以一概全、生搬硬套,而必须要辩证分析,活学活用。”就本案而言,心动过缓绝非单纯施以麻黄、附子、细辛益气温阳之辈可以纠正,刘师根据舌脉症状,认为气机失调为心动过缓的根本病机:气行则血行,患者肝经郁热,气机升降失调,故而血脉不通,心脉不接续,而致心脏功能失调,心动过缓的发生。清肝降火,调整气机,故而心动过缓得以纠正。